榻中,明曜哭得满脸都是泪,一边哭一边亲着他道歉,语无伦次,字字句句都发着颤。待他从她的字里行间中听明白她的意思时,额前的金带已被她胡乱扯开,少女潮热的呼吸落在他丑陋的堕神印上,下一瞬,温软的唇虔诚而歉疚地贴了上来。云咎全身一颤,瞳孔骤缩,仿佛所有的血液都逆流向那枚神印。他清晰地感觉到,那些聚集在神印上的暗线因为明曜的动作,也和他一样激动地蠕动起来……那一定很丑,他这样想着,伸手想要去挡,可明曜却睁大了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眸,爱怜地深深看着他摇了摇头,然后坚定地扯开他的手,又垂头去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云咎太在意那堕神印,往日明曜亲吻他的时候,他并没有这样敏感。可今日,只要她轻轻触碰那神印一下,他整个身体便瞬间紧绷起来。
而明曜或许是为了表达“我真的没有嫌弃它”的意思,光亲吻还是不够,而是亲一下,看一眼,低头用自己的额头贴一贴,再亲一下。“呃……”直到最后,云咎被她反复无常的动作折腾得溢出一声闷哼,明曜低头看了看双目微红的他,又看了看他的神印——那团暗线好似也被她弄得不好意思,很局促地挤在小小的角落里,乖巧地不敢有所动作。明曜这才心满意足地抬起头,桃花眸餍足而明亮地盯着云咎,透露出一种“看吧,我哪里嫌弃了?”的骄傲。在这个情势下,显得纯情到不行。云咎实在被她折腾地受不了了,重新翻身占据上位。墨发垂落,将他红彻的耳廓遮得严严实实,原本泛着水色的漆瞳如今只剩一片从容不迫的幽深。明曜的目光从他耳朵尖上划过,刚想得意地偷笑,却在对上他目光的瞬间笑不出来了。这人……这人是会变脸的吗?!“等……”明曜还没从折腾神明的欢喜中过渡过来,朱唇便被他俯身衔吻住。她呜咽了一声,还想抗|议,却突然感到他掌下法力一动——腰带连着几层婚服倏然而落,下一瞬,她整个人便白生生地被他剥笋般从红装中脱了出来。云咎宽大温暖的手掌这下是彻底无所遮蔽地抚上她身子了,明曜震撼又羞耻地盯着他:“你这、这是什么法术……有点太突然……”云咎蹙了蹙眉,第一次发现明曜虽然偶尔也会撩拨他,但真的到了这种时候,说出来的话竟然还挺破坏氛围的。他垂眸看了看她,在一息间竟然认真思考了一下要如何跟她解释那个法术的原理。片刻后,他意识到自己一定是完蛋了,索性将她抱在怀中,一言不发地堵上了她勤学好问的嘴。再然后,那虚心求教的少女便只会呜呜咽咽地嘤咛和颤哭了。山外风疾雨急,落叶与激雨同飞,天旋地转后落在水洼。明曜在云咎怀中被弄得一塌糊涂,羞耻和快意阵阵泛上来。她神智一会儿恍惚,一会儿清明,难耐时咬着被子求他,好过点便又开始一边亲他一边胡说八道。具体说了什么,明曜后来真的有些不记得了,但只有一个问题,在她问出口的瞬间,云咎就气得越发狠了动作,将她整个人折腾得又哭着湿了一身。她问他……是不是后来千年又偷偷看春那什么图学习了……云咎气笑了,吮着她红肿的唇珠咬牙切齿:“你好会说话啊。”明曜被亲傻了,好容易被他松开,立刻将脸埋入枕头,哭着哼哼,赌气说不要了。于是云咎很客气地停了。明曜怔住,又开始咬着被角哭:“你这不是欺负人吗?”神明修长的手指若无其事地勾弄,笑得云淡风轻:“谁说不要的?”明曜脑袋一片空白:“我说的。”“嗯,然后呢?”明曜抽抽噎噎,双眼失神地望向他:“我胡说八道的。”“哦。”云咎有些恶劣地垂眸盯着她,指尖拨弦般捻弄,“实话呢?”太可恶了……明曜看着云咎被堕神印衬得清冷邪气的脸,额发微垂,与从前端正克制的样子相比,更多了几分少年气的潇洒,过于漂亮,漂亮得让人心颤。她颤然移开目光,不太明白自己之前怎么会真心嫌弃那个堕神印。见明曜盯着自己的脸出神,云咎眼底的笑意越发鲜明了,双眸凝着她,指尖微动,在湿冷的雨季中闯入一片潮暖的柔软:“回答。”“喜欢的。”她伸手去拉扯他的手腕,在哆哆嗦嗦间,终于便老实了,“想要的。”于是掌下微微施力,带了压迫感的漆瞳沉沉锁着那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看她琥珀色的瞳仁轻颤,在娇弱的哭叫声中落了琼浆玉露。他笑起来,上位者的恶劣一览无余,潮腻的指尖卷起她腰际的银发:“真乖。”明曜听不得这个,闻言又是一颤,呜咽着死死咬住了唇。下一瞬,就在明曜觉得差不得结束的那刻,云咎却忽然握住她的双腿。镣铐作响,她感到某种目光如有实质地落下,头皮一麻,手指紧紧攥住了身下的被单:“你、你……”云咎侧头看了看她,低低笑起来。刹那,明曜觉得眼前一暗,视线竟又一次模糊。怎么这个时候?!明曜预感到不对,连着镣铐的双腿晃动着挣扎起来,却被用力打开。云咎按着她的腿低下头,在片刻后如愿听到少女颤颤的低泣。酥麻的快意传遍全身,骨隙间都是极致的痒意,明曜心神俱震,魂魄几乎都要离体。山中的雨声、风声,黑暗中的水声、泣声,交织在一起,灭顶的快意,如雷如电在魂魄深处炸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明曜自颤然到蜷缩到失神,不知过去了多久。山外似是要日出了,也好似依旧是深夜,她只记得最后靠在他怀中,伸手去拭他鼻梁上的湿滑,又羞又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