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复杂,终于说出了口,这一句迟来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抱歉。“对不起,我……”
“你现在在同情我吗?”沈情不在意的摆摆手,似乎并不想要安缪的回应。
“不是在同情你,是你的精神力,需要高级精神剂修复。状态……”实在太糟糕了就像快要死了。
后半句,安缪忽地说不出话。
沈情看着那双眼眸本是嚣张恣意目中无人的,却深深地印出他的身影。
很难想象,如此刺猬般恣意骄傲的人会收敛尖锐,露出了柔软的一面,如同凉爽的晚风带着微微醉人的恬静。
“安缪,”沈情忽地搂住了安缪,脸上的冷淡消融,眉眼都蒙上朦胧的水雾,露出罕见惊艳的笑意,喊住了他的名字。
看到这难得令人炫目的表情,本该是感到惊喜的安缪直觉得不安,目光望着对方的眼眸,忽地浮现了冰蓝色的光晕,让他一下恍惚了神志。
“接下来的话,你会完全接受这样事实:威斯特皇帝并不会让你即位,你也不会针对施因特……”沈情低语的嘱咐着,只要这样,就能活下来了吧。
说起来,施因特问他身上花纹的时候,他总是含糊其辞,因为他实在想要看看当对方要推翻威斯特的时候,知道他也是其中一员,会不会杀了他。
那反应一定会很有趣的,可惜他看不到了。
如果还有些时间,沈情或许还有兴趣再陪安缪玩玩暴娇太子和被霸凌小可怜的剧本。
“再见了,太子。”
在门外的布里,纤长挺拔的身姿站着,低下头,他不知道自己的在等什么,里面暧昧的声音,他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很失落,把手上蓝色的小花一片片的揪掉,花瓣飘落在地上染上泥水。
他觉得这花很好看,就像在梦中看到对方的眼眸一样。
捏住一片冰蓝色的花瓣,碾成汁水,从指尖低落。
沈情把安缪处理好送走,看着一直低着头沉默的少年,以为对方不打算出声,布里忽地发出了啜泣的声音。
突然抽泣的美少年抬起头,红着眼眶,满脸泪痕,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沈情的心忽然重重的跳了下。
“别哭了。”他最讨厌别人哭了。
布里带着哭腔抽泣的声音颤抖的说道:“你是不是嫌我烦了,不要我了。”
“没有,怎么会呢?”沈情斟酌的用词,想着该怎么解释安缪的事情,心理有些烦躁,许是快要到生命的尽头,脑海中忽地生出一股无趣,想着干脆直接全部催眠都忘掉好了。
布里闻言一下止住了泪水,抱住他,闷闷的说道:“真的?你别不要我。”
沈情闭上眼,感受着温暖的怀抱,低语道:“你就不想问点其他的。”
“不要,问了你就走了。”
这话倒是说的不错,沈情温柔的拨弄着他有些长长的发丝,“要不要棒棒糖吗?”
“要。”少年的声音还带了几分委屈,惹得沈情笑出了声。
从那天起,布里好像受到了刺激一般,总要跟着他,沈情有点无奈,但对方刚刚好把握那点分寸。
沈情含着棒棒糖,戳了戳浴缸里的小黄鸭,记得当初是布里一直盯着这小玩具,眼睛亮闪闪的,他便买下来了。
趴在浴缸边的布里似乎还是没变,还在跟橡皮鸭子玩游戏,把小鸭子推的远远的,又勾回来,背后展开的羽翼微微晃动,传达主人的喜悦的心情。
身上的非常显眼的白色的拘束附被他换成了休闲装。
只要沈情抬眸看着少年的面容,对方就像心有灵犀般转过头,对他傻乎乎的灿烂的笑着,眼眸带着深情,真是纯欲。
“你再玩下去,我就要泡皱了。”沈情取下嘴里的棒棒糖,手搭在浴缸边。
少年微张口,含住了棒棒糖,眉眼弯弯的,然后迅速的爬起来离开了。
短短时间,明明一样的相处场景,他们的位置似乎调换了,变成对方在照顾他了。
洗好澡的沈情胡乱的擦了擦头发,懒散的把毛巾搭在椅子上,坐下端着饭开始吃了,少年就拿着吹风机,拂过他湿漉漉的发丝,帮他一缕缕的吹干。
沈情想着他现在越来越懒散了,已经适应了这种相处模式,现在是对方把他当儿子来养了。
“现在,是不是我该喊你妈妈了?”沈情突然戏谑了来了一句。
布里的动作顿了一下,“妈妈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我还是喜欢小布丁。”
沈情垂下眼眸,“以后直接喊我的名字,别老用这个称呼,显得我老。”
“知道了,小情。”少年立刻改口了,没有第一次见面的执拗。
“好了,别吹了,快吃等会陪我打游戏。”沈情转过头看他,抓住他的手腕。
沈情也没有什么羞耻心,直接就坐在布里的大腿之间坐下来,靠着他的小腹上,结实的腹肌让他有些难受,便不靠了。
以前是布里靠着他的小腹上 安静的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