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在这个连风都变得静悄悄的街道上,偶尔还能看见有几对手牵着手散步的情侣,很出名的小吃摊也照例排着星散的人群,只不过,这种安宁的平静很快便被一阵不同寻常的骚动所打断。
街道那头的不远处,有一辆通体漆黑的车子正疾驰而来,它开的很快,不过片刻,便“吱呀”一声急刹车着停在了路边。
紧接着是第二辆,第三辆。
众人不约而同被吸引,目光先是落在了车上,又落在了斜上方闪烁着绿色荧光的灯牌——‘xx药店,24小时营业中’
买个药要搞出这么大的阵仗?
大部分人眼中的打量变为了好奇,他们明目张胆的朝着这个方向张望,而不负众望的,下一秒就有一名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男人从副驾驶上打开车门走了出来,并且直奔药店的方向。
但这还没完,西装男买好了药,没有回到车上,反而站在车门边,对着坐在后面的人说了句什么。他一边说,还一边点头,神色间时不时的透出一丝担忧与复杂。
通过隐约开启的缝隙,众人都瞧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十分不耐的挥动了两下。
又过了会儿,似乎是觉得很热,手的主人略显急躁的摇下车窗,随着车内的可见度越来越大,一张足以惊艳到所有人的脸就这样暴露在微凉的月色中。
那是一个看上去很英俊的成年男性,挺鼻如峰,五官的轮廓利落流畅,连那张薄唇的形状都性感的要命,只是在这样一副优越的皮囊下,男人衬衫的领口却十分狂野的敞着,乌黑的发丝也莫名浸着湿意,他仰着头往后靠向椅背,喉结随着喘息一上一下的滑动,活脱脱诱的在场大部分女生都发出了倒抽一口气的声音。
有人甚至偷偷摸摸的拿出了手机。
“向晨,叫兄弟们先撤”,注意到了那边的骚动,席峥眉宇间的不耐越来越深,再加上此时身体里有一股火正在拼命的拉扯着他,逼迫着他,他现在烦的简直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呆。
“峥哥,这……如果徐老的那群人还不肯放弃……”,季向晨迟疑着说出这番话的功夫,席峥的额上已经沁出了密集的细汗,见状季向晨不敢在耽误,直接把手里的药和水都递了过去,“至少让兄弟们把你送回去大家才放心”
席峥几乎是粗暴的撕开药盒,眨眼的功夫药就下了肚,那瓶水倒是没来得及喝,“那老东西”,微眯起眸子等待着药效的发挥,席峥又抬手解开了一颗扣子,继而不屑的哼笑了声,“他现在还不敢动我”
季向晨无奈苦笑,“那你……”
那你现在这幅中招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来不及出口的吐槽被一记凌冽的眼刀杀了回去,哪怕浑身都处于水深火热中,席峥依然是那个席峥,只需一个眼神,就让其他人知道他并不是个好惹的人。季向晨从25岁的时候跟了他,见过席峥这一路走得有多不容易,简单的来讲,能让道上的人都尊称他一声峥哥,足以证明他的地位,和他刀尖上舔血的不易。
如果今天这杯放了料的酒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喝,都不可能坚持到现在。
“姓徐的老东西真是够狠的,向晨,我叫你换的那杯酒,算是白换了”,说话间席峥脖颈上的红晕又扩大了一层,随着喉结滑动,一颗滚烫汗水沿着微扬的侧脸缓慢滑行至紧绷的下颌,又“啪嗒”的无声砸落,他嘲弄的笑了笑,呼吸陡然变得急促,一只握成拳的手背清晰可见凸起的青筋,“妈的,他怕不是个阳痿,竟然连自己的酒里都放那种下三滥的玩意”
这些年席家生意越做越大,多少有点黑白通吃的意思,眼见着席家在席峥接手后不但没有落没,反而势不可挡的吞并了好几个产业,一部分人恨席峥恨的牙痒痒,哪怕席峥在小心,总有那么些被人钻了空子的时候。
比如今晚徐老这一出,席峥要是不强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恐怕现在人已经在徐老安排好的酒店房间里了。
浑身都带着燥意的男人靠在那静静的闭目了几分钟,在睁开眼时,嗓音已然变得沙哑,他吩咐道,“开车”,顿了顿,又以极低的语气补充了一句,“还有,在场子里挑个干净的人,送到西边的别墅”
司机一声都不敢出,季向晨明白怎么回事儿,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
看来这杯酒果然很烈。
短暂停留的车子再次启动,像一阵风一样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中,街道很快便安静下来。
而空置了许久终于在今晚迎来男主人的别墅里却是一阵兵荒马乱,打发走了其余的手下,季向晨派了保镖在门口守着,又把浑身滚烫的席峥搀扶进了卧室,这才抽出空来打了个电话。
想了想席峥的那个状态,季向晨咬咬牙,一次性要了两个人过来。
十五分钟后。
“峥哥,人来了”,伴随着咚咚咚的敲门声,季向晨压低了嗓音在门口请示道,但话音落下,屋子里却没有任何的回应,季向晨等了一会儿,就见眼前的门被人以极其粗鲁的力道拉扯开来。
身着浴袍的席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