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海中的梦境是由无数个片段所组成的。
孟枕书朦胧中根本察觉不到时间流逝,只觉一阵黑暗徐徐来袭,将他包裹,一路拖向欲望与情欲的深渊无法自拔。
似乎只要是有意识的时候,他就一直在同根本不认识的男人交媾。
粗热巨大的性器一根接着一根地捅进他湿热的穴道,永无止境地奸淫着双性人小小的嫩逼,给他带来强烈的空虚与畅快。
孟枕书时而爽到浪叫,又有时会径直被快感刺激得昏厥过去。他淫熟的身体早已成了欲望的奴隶,只知道哭叫着迎合男人的侵犯,以及舒爽得腰身直颤。
他对身处的场景与地点没有了基本的概念,到了最后只是在凭借着本能上下摇晃身体,一遍遍地吞吃进雄性气息浓郁的腥臭阳具。
——直到模糊的昏暗中凭空出现亮眼的光线,一道对他来说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忽然穿透了幻境,从天边传到他的耳畔。
那男人的声音十分薄凉,在漫不经心中带着意味深长的审视。他先是轻轻地哂笑了一声,随后方道:“我的好徒儿,你怎么敢?”
孟枕书猛然惊醒。
……
屋内香烟袅袅,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香味。睁开眼来,似乎还是他眼熟的屋梁与装饰。
他睡了多久了?
联想到方才在那幻境中听到的呼唤,孟枕书下意识觉得不妙,他稍微抬头,一举目就瞧见了正或坐或站在榻边的两人。
……是九重州和方知有。
坐着的自然是九重州,他一头如雪的长发飘然垂及背后,看上去出尘脱俗,见孟枕书醒了便望向他,面上的神情似笑非笑,极像孟枕书从前尚年幼时犯了错,师尊脸上便会显露出的那种表情。
真说起来,九重州从来不曾重罚过他,但师尊在他心中一向威严颇高,叫孟枕书不敢忤逆,此刻看清了师尊的面容,心下登时不由惊疑不定。
至于师兄,则恭敬地在师尊的旁边站着。方知有脑后玉冠高束,是他向来那副清正齐整、一丝不苟的宗主模样,也许是刚忙完宗内的事务便来看他。男人的神情相对地透出一股淡淡的担忧,其中又夹杂着好些孟枕书看不懂的内容。
孟枕书启唇,动了半天才发出声音:“师尊……师兄,我——”
他想说些什么,一开口便禁不住要从榻上坐起,结果才动了动肩膀,就发觉出自己身上的不对。
“哗啦啦——”
一阵硬质玩意儿碰撞在一起发出的清脆声音分别从他的头顶和身下响起。
孟枕书瞧见了一圈围绕在他纤细手腕边上的白玉锁链——
他竟是在睡梦中就被人束缚住了四肢,整个人微呈大字地仰面躺着,双臂高高在脑边举起,甚至无法彻底落在榻上。
孟枕书霎时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见。
既然师尊和师兄都在面前,这件事肯定不会是别人做的。以他对这二人的了解,师兄向来正经,断没有这种趣味,大抵是九重州的示意。
孟枕书自小从没被亲近之人这般对待过,一时间惶然又无措,甚至还有些委屈,不知道师尊为什么要锁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大错。
九重州没有说话,还是方知有先开了口。俊美的男子话音间带着克制的谴责,却又因为话题涉及着那方面而略不自然:“枕书,你的事情师尊都告诉我了。这样大的事,你竟从来没和我说过……你可知这回你又睡了多久?”
天知道孟枕书竟瞒了他这么久——方知有起初听师尊说起,心中也是颇为惊异。
原来他之前见师弟睡梦中也依然花穴湿腻,浑身透出情动潮红的那副模样,便就是孟枕书进入幻海中的征兆。至于对方在幻境中做些什么,那也是再明显不过。
方知有心情复杂,没有揭秘,却也没有真让孟枕书猜的意思。
只是孟枕书一听,心中就咯噔一声,顿时察觉出不妙:这回真连师兄都知道他的秘密了。且按照方知有的话看,自己显然又因为一时贪吃而昏睡了许久,这才惊动了师尊再次出马。
他的脸腾地烧红起来,好像在为自己撒过的谎而羞惭,又仿佛头一回意识到自己是个不折不扣、彻头彻尾的荡妇那样无地自容,只怯怯道:“枕书知错了。师尊、师兄……先将我放开,好不好?”
这事并非方知有所为,他也明显做不了主,又不忍心看着师弟受苦,只好瞧向九重州道:“师尊——弟子也以为,不如先将师弟身上的束缚放开。说到底是弟子看管不力,若我早些知道幻境一事,也不会如此粗心大意,放任枕书多次进入幻海……”
“休要替他求情。”
九重州嗓音极淡地打断了大弟子,不近人情道:“先前也同我求饶,到头来不照样沉湎于性爱幻境?我当初赠他幻海,可也不是为了叫娼货终日享乐用的。”
“不知加以节制,就会愈陷愈深,更何况他的体内还有淫毒。第一次时沉睡两三天,第二次四五天,第三次、第四次呢?长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