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两三个抢着要和他“聊聊天”的人说不出话。
楚琸看了就头疼。他不知道宗寒是有意为之,还是这时候的他仍然还算纯净。他不感兴趣,也早就不想追究上辈子的宗寒到底对他有几分真情假意。他自己不想认真,别人也没有理由对他死心塌地。
但他到底还是有点恻隐之心。楚琸歪着头看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发了慈悲叫停,一众人的视线落到他的身上,楚琸只简单地说了几个字:“来陪我坐坐。”
好嘛,楚二少还是有色懂欲的,这不就好办了?
谁能想到楚琸说让宗寒陪他坐坐,就真的只是在一块坐着,期间连个小手都没摸。
秘密的正事早在之前都谈完了,接下来是娱乐时间。楚琸点了一支烟自己抽,宗寒睁着一对儿水灵灵的眼睛,颇为无措地坐在他的旁边,觉得自己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其他的人都很放得开,好像在这灯光昏暗、气氛淫靡的空间里只有自己和身边的那个人。也有人软软糯糯地坐在富家公子的大腿上,指间夹着刚刚点燃的烟,和男人你一口、我一口地间接接吻,吸着吸着就舌吻到了一块儿。他看了看楚琸,觉得对方冷静得不像话,不像是只有二十来岁的样子——当然,也可能只是装的。
宗寒在楚琸掏出香烟时就拿起了打火机想给他点,被对方拒绝了,只伸手点了点他身下的那块沙发位置,眼睛也懒得看他,说话间从口腔中吐出缥缈的烟雾,示意说:“老实坐着。”
坐着的时候难免无聊,楚琸又懒得听那些人对他打趣,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小白花闲聊,谈及小白花今晚是被经纪人推过来的,身上什么也没带,他又干脆在结束后提早带着对方离开,帮小白花叫了一辆付过钱的出租车。
小白花好像有些感动,他摸索着从身上拿出手机,趴在打开的车窗旁冲楚琸摇手示意,说要把打车的钱还给他,希望能加个联系方式。
“没关系,没有多少钱。”楚琸随脚把路边的一颗石子踢开,百无聊赖道,“我不玩手机。”
现在,宗寒又站在了他面前。小白花看上去又惊喜又忧虑,说另一个楚先生说可以给他提供一个很合适的剧本和角色,但是要来见他一面。楚先生为什么要让他来这里见面呢?明明给他发过了简历和以往的作品剪辑,却根本不看……
哦。楚琸又在心中冷笑,真是奇了怪了,不仅是他提早认识了宗寒,就连楚郁竟然也在这个时候就和对方牵上线了。难不成天公作美,冥冥中又要安排这两个人再续前缘?
无论怎么想,还是有些不对的地方。
楚琸只好带着合适又得体的微笑,温言细语地和宗寒套话。那天在并不明晰的灯光下楚琸就曾经隐晦地打量过对方——这个年纪的宗寒鬓角旁的那颗痣还没有消失。
上一世对方开始跟着他做情人之后,楚琸慢慢用自己的人脉开始向宗寒输送资源,其中有一部电影宗寒极其看重,虽然在里面饰演的角色戏份并不算多,但是个高光人物,自电影改编而来的原着中写,这是个尤为漂亮的人物,有点女相,有着温润的鹅蛋脸,整张面颊也像鹅蛋一样光滑洁白,“细细看去,没有一丝可以被挑出来的瑕疵,像是被打磨过的珍珠,就连睫毛也根根分明”。
宗寒拿到剧本,有一天便对着镜子看自己的影子,说:我想把这颗痣点掉,导演说我还应该剃掉一点鬓角修饰脸型,你说呢?
楚琸闻言一顿,不知道为什么想到楚郁,想到楚郁相同位置的那颗痣,想到很多年以前一群人聚在教室里看那个莫名其妙的文艺电影。几个男生各个都说里面的宗寒像楚郁,但其实他们的长相没有相似之处,以至于后来楚琸将这位小白花带到自己的交际圈里,几个关系好的人也都打趣他终于不再“执着”。
什么叫执着?楚琸那时懒懒散散地坐在沙发上,被小白花的一声轻唤弄得屏住了呼吸。他忽然觉得很怅然,很没意思。
为什么当初竟会觉得两人相像,仅仅是因为那颗痣吗?还是因为青春期的一群男生见到美的事物,就要想象力缺乏地把他们联想到一块去;因为楚琸对他的亲生哥哥心怀鬼胎,因为一处相似的地方而精虫上脑地想着楚郁撸管。
楚琸看了一秒,两秒,然后说:好啊,你随便。
以及他又想起了高中时期的事情:有一次,他居然看见楚郁在和李展接吻。
楚郁一个星期前就开始频繁出差视察,出去一次要跑许多个城市,那天正应是他回来的时间,楚郁担心打扰楚琸学习,叫他专心备考,不用去接,也不告诉他航班号码,只说晚上之前一定到家。
楚琸深信不疑,白天的时候刷题,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候出去找人打球,但打得没有意思,回来时身上也只出了一层薄汗。他打量李家的布置,照旧觉得静悄悄的,好像什么人都没有,于是慢吞吞地上楼,走得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因此也没惊扰到走廊上那对正在浓情蜜意地亲吻的人。
身材明显更为纤细的男人被抱着放在了宽敞的走廊墙边的一处木桌上。那桌子面积很小,也就够让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