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容随着温廷入宫,在宫门正前边遇见了等着他们一块儿去觐见的温瑞。
三人一同先前去见了建帝,皇上见了温容,也夸他不是凡颜众色,像他的母亲徐氏,简直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建帝思及徐氏,面上些许露出惋惜追思的神色来。徐氏早逝,生完温容后身体每况愈下,在幼子两岁有余时就去了,曾经未出嫁时追求者甚多,当年也是京中小有名气的美人,婉媚娇绰,窈窕淑态,看样子还和建帝有一段未竟的缘分。
温容听得傻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话,倒是允皇后不甚愉悦,半晌后岔开话题,冲着温容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本宫上次从温学士口中听闻你最近也在书院读书,可有什么收获不曾?”
温容一听这问题,恨不得自己当即昏倒过去,支吾片刻,头颅低低地垂着,温廷在旁实在看不下去,继而行了个礼替他作答:“请陛下、皇后恕罪,幼弟愚钝,自小就十分贪玩,我送他去书院,也至多是叫他懂些道理,恐怕未有什么精通熟练之处,显摆起来难免叫人笑掉大牙……”
“这有什么关系?”允皇后又笑,声音轻悠缓慢,凤仪完满多情,“倒不必因此担忧什么,只是我家恒儿近日叫太傅布置的课业紧凑,原本想让两个孩子互相提点些……这样也无妨,只要一心向学就是好的。”
于是又来往几句,将温廷、温瑞不慌不忙地打发了,叫身边一个内侍领温容去见刘恒。待人走后,允皇后立刻拉下脸来,双手轻轻挽着建帝一边的手臂,道:“这个温家小弟真是个不学无术的苗子,陛下您看他一被我问及读书之事,就那样气短!”
建帝却笑:“恒儿的妃子,要那么聪明做什么?蠢笨些的美人,正正适合恒儿——聪明的他也管不住,不如找个只知道玩的,我看温廷为人端方,想来养教兄弟的本事也不会差,只要没有什么歪心眼,日后老老实实呆在后宫中讨恒儿开心,也没有什么不好。”
允皇后眨了眨眼,也跟着笑了起来:“陛下这么说,想是已有考虑。那便听陛下的。”
——温容叫那看着已然十分年长的大太监领着出了宫殿,来回绕过几道曲廊。
对方并不吭声,他也无话可说,只一味在后面跟着走。先前允皇后曾提及这时的刘恒应该离距离下课还有一刻功夫,如若见不到人也没什么可惊奇的,温容当时只点头应是,并未太过在意,直到他被人引得穿入一片殿院,进到一处十分空荡的房间里去,才察觉出不对来。
屋中颇有秩序地站着四五个人,两个侍卫着装的人站在原本敞开着的屋门旁边,一待温容走进房内,就合力将两扇房门一块儿关上,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响。
温容回头望去,身子却已被房内另外两个看着年纪颇轻的内侍带着朝前走去,一直到了屋内的正中间才停下。
温容目光所及之处,自己身前正有一张十分窄短床榻,床榻四周没有任何多余床饰,只在上端铺了一层薄硬的玉席。温容并没有看得十分清晰,就已经叫人扭转着身子,面朝向那先前带他进来的大太监,只觉这场景不像是等人,更像是即将接受什么审讯。
大太监声音、语调都透着些许掩盖不住的傲慢,但动作还是毕恭毕敬的,冲着温容先行了个 礼,居然要给他脱衣检验。
温容这才知道自己被人给骗了,什么去见刘恒,就是要将他拦下来做这一番功夫——温容不在天子、皇后面前,并不那么老实惧怕,当即道:“要是我不肯呢?你们凭什么要我脱衣服?……本公子又不是即刻就要和刘恒滚上床!”
那太监低着头,根本不抬眼看他,又声音冷冰冰地说:“不好意思了,温小公子,这是上头的旨意,我们做奴才的没法说话。陛下、皇后关爱太子尤甚,特意叮嘱小人来给小公子验身,今日这般验过了,查得没有问题后,您离太子妃就是半步之遥,员外郎得知这样的事,也能更安心地在位置上坐稳,您说是不是 ?”
温容气结,愤愤地将周围几人轮流瞪过去,但也没得到什么回应。
他虽然先前也曾听说过宫中遴选后妃有这规矩,却没想到来得竟这么突然,但那大太监的话也说得很明白——事先本就是由他们温家人提出的意愿,要是现在又不同意了,岂不是自己又去打天家的脸?到时候又迁怒于温廷,叫他吃瘪,该怎么办?
温容怔愣犹豫间,听着大太监凉凉地说:“请吧,温小公子,衣服还是要自己脱来好一些。”
温容无法,脸上顿时慢慢晕开一片嫩红,自己暗暗地咬着后牙,低下头去,慢吞吞地将身上的衣裳尽数解开。他每脱卸下一个物件,旁边的两个年龄小的内侍都会立刻伸递双手,将温容手上的东西接过。
这时刚过初秋,天气慢慢转凉,温容身上却还穿着夏天的单薄衣裳,几层薄透衣物很快就叫他全然褪尽,解开亵衣间的短白系腰时,面上红得更加厉害,呼吸也变得些许急促起来——
房内其他几人只见这温小公子双手将胸前的衣襟扒解开来,那里边一直被藏匿、包裹住的双乳就倏地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