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听还是搬出来了,离家的时候没收拾得了什么,就是几套衣服和笔记本电脑。他做好了早餐,老公还在浴室里刷牙,听见他那小小拉杆箱在木板地面上摩擦发出来的声音,什么也没说。
季听想了想,还是到浴室去看他,倚在门边,身材瘦长,脸上戴着一副金丝框的眼睛,看上去清秀、瘦弱,且木讷。
大多数时间还是木讷多一些。
厉盛转过头来看季听,只说:“要走了?”
“嗯。”季听轻微地动着嘴唇,半晌才说,“早饭还热,记得趁热吃,这段……这段时间刚开学,会很忙,就先不在家里……”
他最后一个“住”字没说出口,厉盛就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叫季听像是受了惊吓一样往后仰,厉盛好像没看见,说:“不送你了,马上我也要上班。”
季听和厉盛结婚两年,倒是没有什么浓情转淡的变化,一直淡着,从没浓过。
他那时候二十七岁,并不算大,但太不懂人情世故,连朋友都少有,他妈担心他往后一直孤家寡人,身上又和普通人不一样,是有些“畸形”的——就想方设法推他去相亲,这才认识了现在的老公。
结了婚后,他们也很少做那事。季听先前觉得厉盛家里是书香世家,在这方面比较保守,并不太重性欲,也没什么,加上他从小被他妈嫌着,总也觉得自己这身子配不上好的,怎么能强求太多?
季听是双性人,身体上这方面的欲望强些,每次鼓足勇气向老公求欢,对方都勉勉强强,草草结束就睡。他很老实本分,怕老公以为自己只在意性爱,平时常常悄悄自慰,也没想过要和厉盛离婚,原本以为就这样过下去也就算了,没想到居然撞上厉盛和别人做那种事……
还是在他们的家里、他和老公的卧室床上。
他伤心异常,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事。是当面揭穿,和厉盛谈清楚,还是假装不知道?季听还没想明白,第二天先收拾好东西跑了,厉盛也不拦他。可能也就这样了。
季听到了学校,先把行李放好。他以往一直住自己家,这会儿再申请教职员工宿舍的位置,还要再批好半个来月,好在他有关系好的老师最近家里有事,刚好和他相反,要一直待在校外的家中帮衬,空出一个房位,可以借季听住上一个月。
季听浑浑噩噩了一个上午,下午才稍微缓过来了些,别的老师问他怎么了,他也只能说没什么,一天工作过去,晚上在校食堂吃晚餐,然后回到员工宿舍洗了个热水澡——他才发现自己忘了买新的床单被罩,想着干脆在沙发上凑活一晚,反正也没别人。
学校的教职员宿舍也分男女,宿舍楼上三层女的,下三层男的,每两个人共用一厅一卫浴,进了门分两个单独卧室,没厨房。
他这个朋友屋里的另外一间房一直是空的,没人住,到时候还要看学校调配。季听在手机上看了几条新闻,迷迷糊糊中又想起厉盛当时的样子。
他前一天晚上在家中改完学生暑假里的试卷,到第二天中午才想起是落在书房里,匆匆赶回家,想要取来给下午上课用。他家门是新装的,开起来还没什么声响,又或者是房里人干得太舒畅淋漓,自己的叫喘都把其他声音盖过了。
季听愣愣的,一步一步慢慢走近,发现他们连门都没关严,赤裸裸的两人露着全身肉色,厉盛下边那性器粗大煞人,对待季听时从无这般耐心,一下又一下凶猛而快速地往身下那人的腿间撞,操干出连绵的啪啪声响,好似不知疲倦的打桩机器,从头到尾没慢下来过。
季听透过门缝往里看,只见和厉盛偷情的那淫妇臀肉骚红一片,竟然全是被男人公狗一样的抽插给干出来的,来回操弄间大腿上的软肉不停抖动晃颤,嘴中发出娇媚的声响:“舒服死了……你怎么这么厉害?啊!嗯……你老婆真有福气,肯定天天缠着你做爱,你怎么还没被榨干?竟然还找我呢……啊……轻点,逼都给你干坏了,到时候还怎么操啊……”
厉盛的笑声传了过来:“他怎么比得上你这么骚浪听话?木头一个,平时根本做不了几次,见着他的脸就腻了。”
那人又嗤笑:“好可怜,怪不得这么猛,唔……你这精水也太浓了,怎么还来呀?别搞了,骚货要被肏死了!臭流氓……”
紧接着又是阵阵淫言浪语,季听听得头皮发麻,一时间竟然只想逃走。他是……木头?厉盛居然也有那样激烈情动的样子,从来不是对他这般的不痛不痒。
最让他伤心的是他自己,居然在那种情况下也能有感觉。
季听当时太惊讶了,在原地站了好一会都没走。他常年在性爱方面得不到男人的爱抚,又是这样一幅淫荡的身子,常常看着黄片,下边那肉逼就痒了,那时看着自己丈夫和其他人的活春宫,见那平时他也曾见过的、但从未被满足的肉棒如此凶悍地把别人干得汁水乱喷,居然当下便盈盈地从花穴的洞口流出好多淫水。
及至全身发热、双腿瘫软,他才想起来自己究竟是来干什么的,匆匆拿了试卷便往学校赶,临走时不小心将大门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