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塌糊涂，又被男人的囊袋撞来撞去，打得下身的皮肤一片通红。

章楷却在这时又重新出现在了门口。

他看上去面色很差，径直地朝着张川身边走去，一边道：“他刚才说让你出去，你是不是没听到？”

张川的身高在一众老师中间，已经算非常高的了，然而章楷和张川相比，甚至还要高上两三公分，当下伸手抓住张川一只手臂，往后猛地一拽，直接把张川拉扯得踉踉跄跄地往后退，撞上身后的课桌，又立刻倒在了不知道哪一对同桌的椅子上。

论力气，张川可以压制住任臻，却没办法和校主力队的章楷相比，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又见章楷一脚踹到身边的桌子上，轰隆几声，两张并排的桌子一齐被巨大的力量冲撞得歪歪斜斜，连带着前排的桌椅也遭了秧，只好偃旗息鼓，就坐在原地道：“任臻一开始可是求着我操呢，怎么，你当跟班当惯了，连你情我愿的事都管？”

章楷面色不虞地盯着张川看了几秒，顾及这个男人是任臻他们的班主任，并不好下狠手，但也没被张川的话影响，只道：“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听你说。”

任臻在旁边手忙脚乱地穿上裤子，整理好身上的衣服，眼见章楷处在爆发边缘，拉着他的手往教室门外走，“章楷，我们走吧，你……你别和他打。”

他一路带着章楷走到二楼最北边的楼梯边上，才终于停下来，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彼此沉默，半晌，章楷胸口那股闷气没那么明显了，才道：“我打断了你们，是吗？”

任臻面色一白，道：“不、不是的，是他……在我睡着的时候做那种事，我一开始没醒，还以为是你，所以才……后来才发现不对，然后、然后你就来了……”

章楷“嗯”了一声：“可我看你还挺舒服的。”

任臻低下头去，“我刚才是气你的，章楷……你今天打球的时候为什么不再看看我？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你是喜欢我的吧？我、其实我也对你……”

章楷忽然硬邦邦地说：“不喜欢。”

任臻愣住了，想好的话一瞬间在脑海里、喉咙中烟消云散，什么话都记不住了。

“你不喜欢我……”他重复了一遍章楷说的话，却想不明白，“我们那次在你家里……之后不是一直做什么在一起吗？你那群队友说我们俩是一对，你也从来没说一个不字——”

说到这里，任臻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今天他在操场看见的那个女生……章楷的同班同学叫她嫂子，章楷也没反驳，这么看来，他和这个出现没几天的女生之间又有什么分别？

想着这件事情， 任臻的表情更不好看了，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几乎要摇摇欲坠地逝去，嗓音开始有些哽咽，“我以为你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我一直在等你说喜欢我，你为什么不说、你凭什么不喜欢我啊？你也觉得我只配被操是不是？”

他一开口说话，原本止住了的眼泪又开始不断往下掉，原来张川跟他说的话远不比章楷更让他难受。

章楷原本只是说了一句气话，眼见任臻居然又掉起眼泪，当下心慌意乱，想给他擦擦眼泪，半晌，又忍住了，只伸手轻轻捏着任臻的下巴，让对方看着自己。

尚在此时，任臻那白得像玉一般的脸上还在不断涌出新的泪珠来，打湿了整个小巧的下巴，冰凉的液体顺着章楷触碰着他的手指流到了手心里。

“我什么时候说过了？”章楷道，“我……你别哭了，我从来没那么觉得过你，要是我是那样的人，你还会喜欢我吗？”

他斟酌着字句，慢慢地说，“你没喜欢别人，就说明我对你最好，对不对？我也不是不喜欢……你得给我点时间缓缓，任臻，让我想想我还要不要继续那么喜欢你，该怎么喜欢你。我该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当你的跟班，每天被你哄一哄，就开心得找不到北，然后看着你和别的人做那种事？我觉得……我还不至于这么大方。”

他看着任臻哭成泪人的一张脸，又轻轻道，“真奇怪，明明是我气得要死了，反而还怕你伤心，见不得你哭，绞尽脑汁地想安慰你，我是不是有点问题？”

任臻连忙道：“不是的！我、以前是我不懂……我和你承认，我和别人……我确实是做错了，我又不知道什么才叫喜欢别人，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啊……可是、可是我知道自己喜欢你之后，就没有想过了，就在今天……我看见你和那个女生说话的时候，心里真的好难受，章楷，我接受不了，你别喜欢别人好不好？”

说到最后，他漂亮、又一向冷淡的脸上又慌张、又期待，好像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紧张的时刻。人们一向以看到这张脸上的惊慌失措和掉不完的眼泪为乐，只有少数的人最愿意看到他快乐，把忧愁和烦闷留给自己。人总是相互矛盾。

“再说吧，”章楷转头看着楼下不断涌上来的人群，不过只是几分钟的时间，整个教学楼的二层走廊上已经到处都是刚吃完午饭回来的学生。

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