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灯很亮,几个身穿西装的彪形男人守在门口,浓郁的血腥味儿从一扇门的边缘溢了出去,他们姿态闲适地抱怀站着,表情平静地聊着工作,但仔细看看这些人眼睛里藏着的狠厉就该明白,他们绝不是好惹的。而这中间只有两个男人神色不对,喉结滚动,一副想吐又不敢吐的模样。
那扇黑漆漆的铁门始终关着,短短一个小时,里面吊着手的男人从不屑到破口大骂,最后又到哭叫求死,阵阵凄厉的惨叫传出隔音还不错的门,让刚接触这部分灰色工作的下属脸色发白,剩下的老人大多见怪不怪,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新来的男人擦了擦汗,他咽了咽口水,忍不住问旁边闭着眼假寐的彪形大汉:“王哥,里面这位是唐家那一辈得少爷啊,这……这也太狠了。”
旁边的彪形大汉听到这话,哼了一声:“少爷?倒是没说错……”
“这位是大爷的独生子唐枭,自从大爷去世后他迅速接手那些灰色势力,手腕残忍狠辣解决了一批趁机生事儿倚老卖老的骨干们,那可是半点不留情面,从那以后啊……就没人敢在称他是唐家的枭少爷,而是都恭恭敬敬地喊上一声‘枭爷’。”
彪形大汉嘬了嘬牙花子,想起来那天的场景他都觉得胆儿怵,嘶地吸了口凉气:“枭爷性子狂傲,暴戾恣睢,当初那些骨干故意给他立下下马威,可没想到临了临了全报应在了自己身上,最后还他妈的死的死疯的疯。”他偏过头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有些唏嘘:“里面的人也是倒霉,落在我们手里那说不定还能有个全乎人儿,但这下犯在枭爷手里,能死还是好的喽,就怕想死都难啊……”
……
地下室里面。
那个吊着双手的男人已经叫不出来了,血肉模糊的看不出人样儿,只能发出一声微弱的哼哼,可即使这样,他依旧没死。
唐枭慢悠悠地叹了口气,那意思好像在遗憾这也没多嘴硬,还没在他手底下撑过一轮呢,就这么把老东家的底细吐个一干二净了?
啧,好没意思。
这时候,门外的黑西装下属拿着已经接通了的手机进来,低声说:“枭爷,家主电话。”
“哦?”
唐枭意外的挑了挑眉,他随意拿手帕擦了把手上鲜红的血迹,接过下属的手机放在耳边,那只拿着手机的手,指甲缝隙被血迹染红,他懒洋洋的说:“二叔,找我有事?”
电话里传出冷淡低淳的男音,是唐承砚:“今天唐棠回国,你去机场,把他们接回来。”
说实话唐承砚刚才只说起唐棠名字,唐枭还真一时之间没想起来他说的这是谁,后来才在好久远……好久远的记忆中翻出来一个小小糯糯的、仿佛一戳一个坑的小白团子。
他啧了一声:“让我去接那孩子啊,你也不怕吓着他。”
电话那边,唐氏集团的总部的董事长办公室。
唐承砚坐在老板椅上,听到侄子说的话,不禁捏了捏鼻梁:“别废话……我这临时有事儿,走不开。”
豪华的办公室,黑色的木质办公桌,他背后的大落地窗明亮,仿佛坐拥整个江山的帝王,带着与生俱来的冷漠和高傲。
“好好好,我去接。”电话里传来划开打火机的声音,唐枭的声音有些含糊:“先说好啊,我可不给你带孩子,啧,送到了我就走。”
“嗯。”
……
机场
老管家站在私人飞机前静静地地等候了半晌,都没见里面的人下来,他神色不变,慈爱又耐心的重复了一遍:“小少爷,我们到了。”
……里面的小兔子缩起来了,一声也不吭的。
在管家重复第三遍的时候,一只胆怯的小兽才慢吞吞从飞机里钻出来,唐棠抱着胡萝卜抱枕,不去看四周陌生的环境,紧抿着唇。
虽然唐棠今天还是板着俊俏的小脸,黑润的眼眸也是和往常一样呆涩冷漠,但这次他们能这么轻松的回到国内,小少爷也没吵没闹,就已经很超过老管家原本的预期了。
老管家眼周围又笑出了褶子,他声音慈爱的和唐棠说话,去转移小少爷的注意力,然后带着有些不安的小少爷往机场的特殊通道走。
特殊通道没有别人,很安静,这倒是让警惕的小兽渐渐放下了心。
可这心没放多久,在特殊通道的尽头,立着一个长相俊美,却一看就不太好惹的男人。
唐家人基因好,唐枭更是能一众帅哥美女中脱颖而出的那种帅气,他神色据傲,剑眉星目,仿佛所有的事儿都不能让他放在心上。
一直跟在老管家后面的唐棠长而卷的眼睫轻颤,收起黑润眼眸中一闪而过生动情绪,他抱紧怀里的大胡萝卜抱枕,依旧上板着小脸,心里却像一只馋了许久的猫儿似地舔舔唇。
心想:这位堂哥哥可真帅,就是不知道……活好不好。
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唐枭抬眼看过来,他看见跟了唐家多年的老管家带着一个少年走过来,还没等看清,那少年就像被谁踩了尾巴似的,“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