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0,犯人们用餐。
A区的食堂前些日子被人“不小心”炸毁一半,这几天正在抢修,到了饭点,A区的犯人一脸苦态地在炸毁一半的食堂中打好饭菜,目不斜视地回到座位,埋头苦吃。
餐具噼里啪啦碰撞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些咀嚼声,犯人们往嘴里扒着拉饭。
“咔嚓——”
清脆断裂声响起,犯人们扒饭的动作停顿,隐隐察觉那道注视着他们的目光更加阴测测的了,他们咽了咽口水,几乎快要把头埋进饭里,心中哀嚎这是什么事啊。
食堂内各种肉类飘香四溢,挑逗着食肉哨兵们的味蕾,另一侧炸毁的厨房,被烟熏的黑黢黢的半边墙旁边摆满了各种维修工具和砖瓦之类。
前面摆着一张白色长桌。
宗左坐在长桌后,一双狼眼看着大口吃肉的犯人,恶狠狠咬了一口黄瓜。
阿萨德虚弱的坐在他左边,一只手杵着头,用叉子戳碗里的圆白菜,半天才吃下去一口。
顾琢风咀嚼着西蓝花,高傲冰冷的脸有点臭,还有点绿……
这样的生活,猛兽猛禽已经过了好几天了。当初他们三个故意找事,炸了半边厨房挑衅典狱长,终于得愿以偿的被他押去行刑室抽了一顿鞭子,鞭痕流血,简直爽死。
当然哨兵的恢复能力,和普通人不一样,这点皮外伤两天就能好全,只剩下浅浅的鞭痕。
不过乳头要脆弱一点,被鞭子抽的发红发紫,到现在还没痊愈,洗澡的时候碰一碰都要疼,而且一疼,他们就回想起昏暗的行刑室内,典狱长浑身低气压,不开心的冷着脸,冲他们挥下鞭子的场景。
挨完打,还要受罚,小心眼儿的黑猫又让他们亲手把炸毁的厨房重新建起来,什么时候建好,什么时候才能和犯人吃一样的食物。
不得不说,这个惩罚实在是狠,猛兽猛禽的脸都绿了。
他们看着那一盘盘肉,在一队狱警警惕的注视下,味如嚼蜡的吃着蔬菜。
十二点半一到,智脑响起提示音,这意味着犯人们每天晒太阳放风的时间到了,狱警们吹响哨子,一些吃完饭的哨兵稀稀拉拉走出去,阿萨德几人吃了几口草,也起身和人群一起往外面走。
犀牛哨兵饭量大,正吭哧吭哧吃着喷香,这时,一只手拿起他放在白色单盘上留着最后吃的大鸡腿,他一懵,骂骂咧咧的抬头:“操,那个孙子拿爷爷鸡腿!”
一抬头,便看见了一头狼远去的背影。
那头狼身材高大,肩宽窄腰的撑起了囚犯服,利落的短发间竖着一对狼耳朵,灰白相间的尾巴自然下垂,看背影都不好惹。
犀牛哨兵独自吞下了泪。
——
他们跟着狱警出了黑塔,在监狱前面晒太阳,放风。阳光透过能量罩,柔柔的落在他们身上。
这阳光太舒服了,一时间空地中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猛兽猛禽,顾琢风几人坐在地上,金雕在天空上盘旋,吓得一些鸟类连连躲避。
但不知道为什么,金雕好像特别不喜欢一只正在傲气鸣叫的变异红尾鵟,它滑翔过去,一爪子把雄赳赳气昂昂红尾鵟啪叽按在地上,红褐色眼睛睥睨着它,雕脸冷酷高傲,和他主人简直一模一样。
一阵嘈杂,野兽们警惕地避开,北美灰狼低着身体迈步而来,散发出的危险让路过的犬科动物呜咽着趴下,它走到宗左身边,蹲坐在他旁边的空地上。
阿萨德的狮子卧在地上,淡定的瞥了灰狼一眼,懒懒的收回视线,长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甩动,阿萨德没骨头似的倚着大猫,眯着眼晒太阳,喉咙里溢出舒服的“呼噜”声,尾巴抽打着地面。
犯人们放风的地方,和车辆来往的道路相隔。零号监狱在荒郊野外,基本没什么人来这里,但今天犯人们却听见了浮空飞车的声音。
猛兽哨兵们的耳朵动了动,下意识看向电网那边。为了保证绝对的安全,押送犯人的车一直用的都是古地球的押送车,这次来的浮空飞车,显然不是押送犯人的。
他们猜想的没错,因为下一刻,就看见典狱长出去迎接了。
顾琢风闭着眼,仿佛在假寐,但实则却是在用微弱的精神力链接着金雕的眼睛看高处的风景,谁想这一看,就看见了好些天不见的人穿着那身军装,走到浮空飞车前,迎了几个向导下车。
他睁开那双红褐色的眼睛,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情绪,偏过头,有些冷酷的看向铁网那边。
今天阳光很好,典狱长站在阳光下,没什么表情的脸白的仿佛能发光。
他黑发间竖着猫耳朵,垂下眼睫,听着一名麋鹿向导说话,因为是侧对着铁网,顾琢风甚至能看见他身后微微翘起的黑色猫尾巴,尾巴尖自然的卷起一点。
说笑声随着风飘过来,宗左和阿萨德没动,依旧在闭着眼晒太阳,直到听见一声冷淡又熟悉的的“嗯”,一狼一狮子的兽耳动了动,忽地睁开双眼,看向通了电的铁丝网。
宗左狼眼一眯,身上莫名多了一些凶性:“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