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澡,再睡个觉。
可顺子前脚一走,后面便来了人,说三殿下和四殿下打起来了,双方都受了伤。
这下许棠慌了,连澡也不洗了,着急地往外走,顾渊和时烬也匆匆跟上。
御花园里,姬暝被两个人高马大的奴才按着跪在地上,而在他对面,李婕妤坐在贵妃椅上,悠哉悠哉喝着茶,身旁站着一个身穿紫色华服的少年,正一脸愤恨地看着姬暝。
见到这一幕,许棠倒吸一口气,气得眼睛都红了,怒道:“这是在干什么!”
李婕妤飞快收起原本闲适的姿态,拉过身旁少年跪下,面露伤心,泫然欲泣道:“陛下可要给我们母子做主啊。”
紫衣少年道:“今日儿臣来御花园,见园子里的花开的正好,就像摘几朵回去,母妃今日一直郁郁寡欢,儿臣想让母妃高兴高兴。结果碰见三皇兄,三皇兄上来便打掉儿臣手里的花,也不说原因,儿臣想起父皇的教诲要尊重兄长,便后退一步,谁知三皇兄变本加厉,直接上来打儿臣,儿臣气不过才还了手,与三皇兄扭打起来。”
这紫衣少年就是李婕妤所生的四皇子姬昭,今年十三岁,李婕妤母家势力强大,又在后宫受皇帝独宠,所以四皇子是最有希望被立为太子的。
李婕妤托着四皇子受伤的手臂,伤心垂泪,“陛下明鉴,昭儿一心想着敬重兄长,却被打成这样,三殿下好狠的心,好毒的手!陛下可要……”
“你闭嘴!”
许棠根本听不进去这俩人在这里哭哭啼啼,他只想看看姬暝哪里受了伤,严不严重。可碍于人设他又不能这样做,满腔的怒火和焦急无处发泄,他咬牙切齿地看向按着姬暝的两个太监。
“谁给你们的胆子敢以下犯上,欺凌皇子!”许棠指着他们的手都在颤抖,“阿烬,给朕把他们拖下去杖毙!”
看许棠气成这样,时烬心疼得不行。凌厉的眉拧起来,上去两脚把狗奴才踹开,堵住他们不停求饶的嘴,拖下去喊人处理了。
失去禁锢的姬暝站起来走了两步,来到许棠面前重新跪下,他面无表情,黑沉沉的双眸盯着许棠,眼底还有擦伤的血迹。
李婕妤和四皇子则面露惊慌,不知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陛下……”
“朕让你闭嘴,再开口朕就撕烂你的嘴!”年轻的皇帝暴怒,双眼赤红,双拳紧握,恨不得亲自上去打人。
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请宿主保持冷静,维持文景帝的人设,切勿暴露。】
许棠身体一僵,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失控的情绪。
顾渊揽住许棠肩头,“陛下不要动怒,交给臣来处理就好了。”
李婕妤脸一白,要是交给顾渊处理,那她的那些阴谋算计还不被扒个一干二净,怎么忘了这尊煞神呢!
许棠却是摇摇头,他尽量控制怒气,放慢语速,“李婕妤,你当朕是瞎子,姬昭手臂分明只是破了皮,被你硬生生揉红的!还有你看看他们俩的体型,你看看他身边这群奴才,姬暝能打得过姬昭吗!”
姬暝虽然比姬昭大两岁,但从小没吃过什么好东西,人长得很瘦,这两个月住进紫宸殿倒是补充了一些营养,但还是比不上从小锦衣玉食的姬昭壮实。
李婕妤的表情僵硬,姬昭则眼神躲闪不敢直视许棠。
这时时烬回来,带回了酷刑之下两个太监供出的事实,原来姬暝这段时间住在紫宸殿,和皇上同吃同住,惹得李婕妤和姬昭心生嫉妒,生怕皇上改变主意,把太子之位许给姬暝,便想方设法算计姬暝,想让许棠厌恶他。
许棠心中怒气翻涌,闭了闭眼,沉声道:“李婕妤,你欺君罔上、对皇子动用私刑、干涉立储,数罪并罚,念在你和朕数十年的情分上,朕饶你不死。传旨下去,即日起,李婕妤降为美人,幽居玉和宫,永不与朕相见。至于四皇子姬昭,就陪他的母妃去吧。”
李婕妤和四皇子双双脸色惨白,瘫软在地,其实他们的计谋漏洞百出,但若是以前的文景帝,那样厌恶姬暝,定会什么都不听,直接给姬暝定罪,到时候谁也不会在查此事。
可万万没想到,如今的皇帝早就换了芯子,不但不厌恶姬暝,反而一颗心都偏在姬暝身上了。
李婕妤和四皇子被带走,花园里只剩许棠、顾渊、时烬,还有仍跪在地上,沉默不语的瘦削身影。
看着姬暝眼底留血的伤口,许棠心都要碎了,他好想上去抱抱他、问问他疼不疼,想给他上药。可是他不能那样做,他不能主动,不能没有理由地、直白地关心姬暝。
如果姬暝肯主动向他走来,如果姬暝肯迈出一步,哪怕一步,那就好了。
许棠原地站着,眼里充满了无措和难过。顾渊捏捏许棠的手,温热的力量传递到许棠掌心,“陛下不要担心,有臣在。”
几人一起回了紫宸殿,顾渊叫来太医给姬暝诊治。
姬暝的前胸后背均有被踢打的淤青,眼底有一道伤痕,像被尖锐的东西划过。
那分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