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青年皮肤苍白,周身都散发出寒冰般的窒息冷感……
“……川、白?”
谢安川浑身冰冷,感觉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可压制着自己的青年却罔若未闻,坐在他的腰上低垂着头。
莫名其妙出现的红盖头遮住了青年的头,只能凭借盖头的残破若有若无的看到对方露在外面的下半张脸,可却依旧看不见具体的面容。
朦胧的视线中,他突然注意到顾川白的脸上似乎是流下了两行血泪。
鲜艳的红袍由原先的漂亮转为了大片的猩红,那冷香的气味愈加明显,不停钻入谢安川的鼻腔,让他感到晕厥。
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顾川白突然变成这样了,明明刚刚还好好的。
谢安川有些勉强地闭上一只眼,周身的冰冷让他感觉自己好似在河中下坠般。
毫无逻辑的失重感让他的意识于清醒和混沌之间来回切换,就好像是在做清醒梦,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正在经历什么。
谢安川的呼吸变得微弱轻浅,脑海中不可抑制地自动回想起二人之前相处时的情景。
…………
“川白,你有什么能让我们从这里出去的线索吗?”
谢安川牵着青年冰冷的手,再次推开残破不堪的木门,回到了院落中。
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状态,谢安川紧了紧顾川白的手,总算没这么怕了——一个怨气这么大的厉鬼都是他这边的人,那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顾川白看着身侧的谢安川,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皮肤冷白的青年薄唇鲜艳,身着的一袭喜袍落在地上却染不上一抹灰,远远地看就像是一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冷新娘。
在这个荒芜的村庄中,顾川白无疑是一个养眼的存在。
黯淡的光线中,就连谢安川也有些愣住了。
总觉得……今天的顾川白看上去格外的好看啊?
就像是自带闪光特效的美颜,让他移不开视线。
顾川白见谢安川一直盯着他看,唇角微弯:“相公,怎么了么?”
谢安川回过神,摇摇头:“没事,我们先到处走走看吧。”
顾川白点头:“嗯。”
于是谢安川便牵着顾川白的手回到了村长他们的小屋当中。
这里的陈设与他印象中一样,只是积了很多灰。
谢安川早已重新点燃蜡烛,用烛火去照亮角落里的一张小桌子。
根据他的印象,马上就翻出了两张老旧照片,谢安川指着相片中的少年:“这就是你以前拍的照片吧?”
顾川白略过相片中的两位老人,只是扫了相片中的自己一眼就移开了目光:“嗯,是以前拍的。”
而等他看到第二张照片时的女人时,目光明显多停顿了一下。
谢安川还记得那个女人,是村长夫妻的亲生女儿,但却被他们亲手推进河里做了“河神”的祭品新娘。
好像,是叫做——
“小娟。”顾川白眼眸微动,念了出来。
谢安川侧目:“你认识?”
顾川白摇摇头:“不认识,只是以前听说的,我被领养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在了。”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显得有些阴沉:“毕竟和我有一样的遭遇,我觉得她很可怜。”
“那她有和你一样变成厉鬼吗?”
“没有,我从来没在村子里感应到过她的存在,可能已经离开了。”
谢安川闻言点了点头,将照片放下:“看来这里也没什么线索,我们走吧?”
顾川白点了点头,跟着谢安川的步伐幽幽离去。
只是,他却突然顿住了一下,站在原地不动,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这引起了一直牵着他手的谢安川的注意:“怎么了?”
顾川白微皱起眉,苍白的皮肤看不出一丝血色,过了一会儿,他才摇摇头:“没事,刚刚突然晕了一下。”
谢安川感到有些奇怪,顾川白身为鬼魂怎么会感到身体不适呢,但还是点头:“那就好。”
接着,他们一人一鬼几乎走遍了村庄的每个角落,就连之前那条河都去了。
可无形的屏障拦住了他们,让他们无论如何都到不了河那里。
两个地方就像是被彻底隔断了,谢安川也无计可施。
眼见天要黑了下来,谢安川只好和顾川白回到了村落里。
烛火几乎不顶用,但幸好谢安川在某一户人家里翻到了煤油灯,于是这就成了夜晚中的照明,谢安川无论走到哪里都不肯松手。
——因为这里真的是太黑了,就算道路并不泥泞,也非常容易被石头绊倒。
而顾川白似乎也一直感到身体不适,二人只好找了张还算干净的床铺休息。
虽说顾川白并不需要睡觉,但谢安川却还是要的。
于是顾川白对他勾起一个微笑:“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