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走到谢安川的身边一同坐下:“也许说出来会好一些。”
时墨的眼眸沉着冷静,宛若光滑的墨玉般倒映出他有些慌乱的表情……谢安川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揉了揉眉心。
再抬起眼眸时,他已经冷静了许多:“抱歉,是我失态了。”
时墨:“没事,每个人都会有状态不好的时候。”
“事实上,我今天确实发生了些奇怪的事情。”谢安川对着时墨伸出自己的右手背:“你还记得这个吧,我上次说这是纹身贴。”
时墨看了一眼——那纹路依旧崭新如初,丝毫没有褪色的痕迹。
他点点头:“嗯,记得。”
“然后,问题就来了。”谢安川皱起眉:“今天,我意外发现没有一个人能看得见我手背上的这个金纹。”
时墨没有去质疑谢安川话语中的可信性,而是直接就接受了对方说的话,并以此提出了问题:“你说,没人能看见……是么?”
“没错,一开始我以为是恶作剧,但是后面却发现无论我问谁,得到的答案都是看不见。而且……”
说到这里,谢安川的眼神再度复杂起来:“我明明记得是几个小朋友给我贴上的,但是我却不记得具体是谁了……所以我问了我所有的学生,也没有任何一个小朋友记得谁给我贴了纹身贴这件事。”
他自认为在小朋友们之间的人缘很不错,也不觉得他们会故意骗他——至少这种统一口径的可能性太低了,小孩子总是有很多意外性的。
时墨眼神微闪,看向谢安川手背上的金纹——存在感显眼,完全不存在看不见的可能性。
“所以。”他看向谢安川:“你的意思是你的记忆出现了问题么?”
“虽然听上去很傻,但是,是的,我觉得十有八九就是这样没错……”谢安川回望时墨:“要不是我记得你也能看得见我手背上的金纹的话,我都快要怀疑我是不是疯了。”
“如果你是疯子的话,那看来我也病得不轻。”时墨松缓了一口气,眼中出现淡淡的笑意:“其实,我也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谢安川:“你也?”
时墨点头:“只是点日常生活中一闪而过的怪异感,并不是很强烈。”
“你说的那种感觉我也有!”像是找到了同胞,谢安川眼中涌现兴奋:“就是记忆里的自己行事风格和现在不一样,根本不记得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去做那件事。”
“嗯,没错。”时墨开口:“你也应该还记得我们之前共同疑惑过的一件事不——大学里甚至没说过几次话的我们,究竟是为什么会在一起呢?”
“其实,在上次之后,我撞见了我的大学同学——他现在是与我公司有合作关系的顾问,和我聊天的时候就顺便提起了过去的校园生活。”
“但是说实话,他给我的感觉很陌生。”时墨继续说:“不是时隔多年未见的陌生感,而是对他整个人都很陌生,可在我印象中,他和我是在校期间的好友……就算我再怎么不关心人际交往,至少也不会没感觉到这种地步。”
虽然时墨说的一本正经,但谢安川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啊……你确实很不喜欢人际交往来着,我好像就没见你有过什么朋……咦?”
他的停顿换来时墨含笑的询问:“你是想说我没什么朋友对吗?那么,你为什么会不记得我刚刚说的那个人的存在呢。”
“是哦……为什么我不记得呢。”谢安川沉思起来。
既然那人是时墨在校期间的好友,那么作为时墨在校期间的恋人,他肯定会对时墨的交际圈有一定了解。
谢安川看向时墨:“那么,你今天见到的那个人的名字是?”
“叫汪悦怡,是位女性。”
本来没印象的,可是时墨这么一说后,谢安川的脑海里立刻就浮现起了模模糊糊的记忆:“好像……想起来是谁了。”
这回轮到了时墨的询问:“她的长相是?”
“嗯……”谢安川冥思苦想,最后还是没能得到什么结果:“不记得。”
“是短发,皮肤很白,身高大概在一米七,很受同级欢迎,是系花……这样的话,记起来了么?”
“唔……好像是记起来了,但是又好像哪里怪怪的。”
“奇怪就是正常的感觉。”时墨勾起唇角:“因为,汪悦怡这个名字和人都是我编的,我们学校根本没有这个人。”
“咦,编的?”谢安川睁大眼睛:“那么,刚刚出现在我脑海中的身影究竟是谁?”
“也许是你的记忆发生了错乱,将其他不同的人和‘汪悦怡’搞混了。”时墨镇静地回答谢安川的问题:“但又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什么动作在影响着我们的记忆。”
生活的怪异感总是微妙到了极点,似乎有不同寻常之处,但似乎又能找到合理的解释。
问题的关键便只有——有没有那么一个抓住疑问不放的追根究底者,宁愿推翻自己以往的一切,也要相信那飘渺中的一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