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往复之后完全无法自制的生理战栗。
原来对方什么都知道。
大片的潮水涌上他的面颊,时夏甚至一时忘记了怎么去呼吸,将自己憋得面庞通红。
他处在一种恍惚的状态当中,有如一个猛子扎入了水里,从那以后,所有来自外界的物体,对他来说都像隔着一层液体般的朦胧雾气。
但同一时间,从邢渊的口中所倾倒出来的话语又是那样清晰,根本不受任何阻挡,一个字、一个字地钻入了他的耳膜。
于是他只能傻傻地看着男人的眼睛,听着对方的声音。
“你……”时夏的眼圈红了。
他想说些什么,却也不知道是大脑或者嗓子里的哪一个率先出了故障,只从喉咙间挤出一个简单的音节,就立马彻底报废。
“昨天你问我,是不是太突然了。回去之后,我也在想这个问题。”男人的语速略快, “突然吗?就算中间没有再见面,我们也已经认识了至少十七年了。”
“几乎重逢后的每次见面,我们都会做爱。每次做爱,我都会亲吻你。每次亲吻你的时候,你难道一秒都没有想过,我有可能爱上你?难道你真的觉得,我每次执意要送你,是因为我的家教所培养出的礼貌,又或者是因为真的顺路?”
“……”
“时夏,无论是去你家,还是从另一个校区走到这个校区的图书馆,都一点也不顺路。”
说到最后,邢渊的声音放轻了。
他向前走了几步——每走一步,时夏就会跟着怯怯地往后退一点点,然而三两步后,还是被邢渊轻松地追了上来,将他揽在怀里。
男人低下头,灼热的鼻息轻柔铺洒在他娇嫩的唇边与下巴尖上。逐渐拉近的距离间,他们呼吸相闻。
“为什么不承认,你从以前到现在,都一直在意我——”
“时夏,我再问你一次。”
“你到底,想不想和我在一起?”
许久的沉默。
“……嗯。”在难以自制的哽咽里,时夏无法发声。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纤细的双臂用力抱住了男人的脖颈,主动将身体贴了上去。稍一眨眼,眼尾一圈就比刚才更红一些,下一秒,便从眼眶中滚出晶莹的泪来。
“一直……没忘记你。”他终于张口,带着黏腻沙哑、湿漉漉的哭腔抑或是水音,断断续续地,间或夹着一些羞耻的呜咽与抽气声,回答着邢渊方才的话。
“从来都……没有过。”
邢渊已经拥有了最好的答案。
他低下头,含住了时夏刚刚滚过泪滴的湿润嘴唇。
……
从客厅开始,两人便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情热的火苗一发不可收拾,逐渐从相互触碰并贴近的肌肤蔓延到了全身。
时夏甚至搞不清周遭的气氛是怎样突然转换、变得暧昧的,等他迷迷瞪瞪地反应过来时,自己的唇舌早已经和另外一对无比柔软的唇瓣打得火热。
湿热有力的舌尖破开他的双唇,撬开齿关,一直朝着深处搅动抽缠。
口腔内的浅粉黏膜尽被男人气势汹汹地舔扫一遍,时夏软滑的嫩舌就像曳尾的小鱼一般卷在其中,直让对方吸吮得舌根酸软,不断流涎。
“嗯!唔……啊——”此刻的男人有如蓄势待发的野兽,攻势凶猛地专心掠夺着时夏的每一次呼吸空间。
他本就要哭不哭,鼻腔内还微微堵塞着,这下更是叫邢渊亲吻得吸气困难、找不着北,精致面颊上的红云不但没有消散,反而变得更为聚集且秾艳。
那令人触目惊心的艳色仿佛真如某种流动着的液体,顺着他纤细雪白的脖颈向下蔓延,深深滴落到比锁骨还要更低的位置。
时夏接连哼吟,叫得比发情的猫更软更轻,声音显闷,如同一块被男人烫滑了的蜜,彻底软在了对方怀中,努力配合着对方的每一个动作。
只有偶尔被邢渊放开唇齿、得以呼吸新鲜空气时,才会在急促而有短暂的大口吸气声中气喘吁吁地红着脸埋怨:“快、快呼吸不过来了……别在这里做,沙发太小了,进房间……”
或许是才刚和对方将一部分话说开的缘故,时夏讲话时的神情依然有些说不出的羞赧与害臊,以至于有时还不太敢直视邢渊。
他眼睫扑闪,就如颤颤的蝴蝶翅翼,尾端竟还挂着一颗无色剔透的半圆泪滴,将周遭的数根乌黑睫毛都压得沉甸甸地低垂下去。
再一闭眼,就顺着他光洁的脸颊表面蓦然滑落下去。
男人有力的手臂托在时夏圆滚滚臀瓣下方骤然发力,在短短两秒之内将那纤瘦漂亮的双性人毫不费力地举抱起来——
依偎在他胸膛间的时夏却是着实吓了一跳,在知晓男人的意图后愈发抱紧了对方的脖子,压低了自己湿漉漉的嗓音,为对方一路指引。
“我的房间在那边……啊!小、小心点……”
腾空着被男人整个抱起的感觉是如此飘飘悠悠,时夏的视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