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那便好,那便好……”
江尧还嫌不够,仍然一脸孺慕地看着仿佛吃了死苍蝇一般的嘉定帝,添油加醋:“不止如此,儿臣怕下药的贼人也伤害了父皇的龙体,特将神医请回来了,父皇,那神医真是妙手回春,您瞧瞧儿臣如今,丹石之症已然大好了。”
你还将人带到朕面前!
嘉定帝脑袋充血,只知道自己多年的计划泡汤了大半!龙袍下胸膛起伏,怕等下一见到那神医就控制不住拔剑刺他个血窟窿,咬着后槽牙,撵人。
“宫中有这么多太医不用,用什么山野来的神医?行了,朕知道你的心意,今日便先这样吧!”
“散朝!”
他匆匆起身离去。
众大臣恭送了皇上,唐棠扶着江尧低了低头。狼崽子眸中孺慕消失,带着一丝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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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定帝要气死了,他摔了一大堆的玉石摆件,发落了不少宫女太监,才坐在椅子中气喘吁吁,脖子上青筋凸起,面红耳赤的像个疯子,眸中满是阴郁。
安静下来,他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叫来御医把平安脉,结果这一查彻底惊了,他体内竟也有了丹石之毒,且还不轻!
这是断不能声张的,嘉定帝寒着脸,阴沉沉的问。
“可有办法解毒?”
这太子便是这些年给太子把平安脉,来以此判断他有没有乖乖服用寒食散的院判,他跪在地上,满头大汗,哆哆嗦嗦的回他。
“殿下,这丹石之毒,只能强行戒断,无药可解啊!”
嘉定帝脸色更为阴沉。
他阴晴不定的坐在龙椅上,突然想起太子说的神医,这下如何还坐得住,立马起身摆驾东宫。
圣驾到东宫时,方才柔柔弱弱的太子正在披着狐裘练剑,看上去精神很好,又叫他心头一梗。
嘉定帝忍下心梗,匆匆走过去,屏退众人,开门见山。
“太子,哪位神医在何处!”
江尧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出,眸中微微一丝恶劣,只见他偏头面露惊讶:“神医已经走了。”
嘉定帝眼皮一跳,音量不自觉提高:“走了??”
江尧:“是啊。啊……对了,儿臣险些忘记,神医说他游历天下去了。短时间内不会再回京城。”
希望被自己亲手赶跑,大起大落间,血压涌上嘉定帝的颅内。
他猛吸一口气,身穿龙袍的身影一晃,直挺挺地向后倒。
远处宫女太监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的想要扶住他,江尧也一副惊恐样,连忙伸手仿佛要去扶,趁着人看不见缩了缩手,嘉定帝擦过他手指,啪叽摔在了地上。
“陛下!!快来人,快去叫太医!!”
皇宫乱成一团。
另一边,丞相府。
唐棠正坐在贵妃榻上泡着茶,下属推门进来,他并未抬头看是谁,用夹子夹起一撮茶叶,语气清润温和:“事情都办好了?”
下属低了低头,答道:“办好了,皇上中丹石之毒的事,已经叫人透露给徐妃。”
“好,你先去吧。”
下属恭敬的退了出去,他抬头看一眼太阳,心想。
这天啊,就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