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景终于被打破了,就当所有人都以为事情过去之时,干旱又再一次侵袭了大地。
没有办法,村人就又献祭了一个新娘。
又有了几次类似的经历,村里便流传下了每过十五年都要替河神准备一个新娘子的祭祀习俗。
村长听了直摇头:“那都是他们自愿的,但全村人也是真的对他们好,就是村子里最困难最穷的时候也都会想办法养好他们,这个村一直都是这么下来的。”
“现在生活越来越好,年轻人也都跑光了。”
谢安川相信那些年轻人不肯回来的原因应该是怕自己被这些愚蠢的村人在背后捅刀子。
“但是祭拜河神大人的活动还得延续下去。”笑得慈爱的李老太太让谢安川背后一阵发毛:“为了村子,我和老头儿甚至把小娟儿都给献祭了……她那么听话懂事,一定不会怪我们的。”
她走上前摸了摸谢安川的头:“小川,我们养了你十五年,现在也该轮到你为村里做事了。”
“虽然你是个男娃娃,但生得比谁都好看,河神一定会很满意的!”
谢安川握紧了拳,不敢相信到了如今这个年代居然还有这么愚昧封建的事情存在。他现在所经历的只不过是一个副本,就算失败了也不会有事……可在当年真的就是将鲜活的人命给送出去了啊!
“你醒的太早了,还是再睡一会儿吧。”老太太又端来了和昨天一样的药液,对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太太,谢安川觉得自己还能搏一搏……直到那门被人彻底打开,露出一片黑压压的人影,看那数量大概是全村的男人都来了。
“小川,我养你到这么大,甚至还满足你想出去上学的心愿,现在是该轮到你报答的时候了。”
紧窄的屋里被装满了人,在旁人的协助下,谢安川被强行灌入了药液,不知道那药是用什么熬的,劲头儿上的很快,他又一次陷入了沉睡。
…………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是被绑在了一辆木推车上。
几个身体好点的壮年人合力推着他,后面则是一堆拿着火把的人跟着。
在全村人的见证下,谢安川被推到了河边……这次他终于明白了为何村长的鞋上总是有淤泥的原因,因为他总是来河边准备祭祀用的东西。
那搭在河中心的祭台与桥梁便是最好的证据,那些力气大的出奇的庄稼汉抬着他,硬是将他推上了祭台。
可他们很快就又下了台子,在河中的桥梁上守着,生怕他跑了——哪怕被绑住的他绝对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逃脱。
整个村的人都在河的那端盯着他瞧,谢安川这才小心翼翼的将一直藏在手中的东西取出。
尖锐的感觉让他猜测那也许是个镜子的碎片,因为他的手心已经被锋利的刃边给刮出了一道血痕,但不论如何只要能磨断绳子就行了。
只有30%的痛感其实并不能让他感觉到什么,便硬是捏住一块较大的边缘开始慢慢割缠绕在身后的绳子……
…………
过了不知道多久,一个人来到李老太太的身边说:“神婆,时间到了。”
“嗯。”她回头看着村长:“老头子,我们这辈子最后一次祭典终于可以结束了。”
“是啊老婆子,我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能放下了。”
两位老人相视一笑,单看样子只觉得像是终于要退休的干部——完全不像是能做到将养了十五年的孩子亲自送上死台的人。
操,这绳子怎么这么难磨断啊……谢安川有点慌了,但他早就试过召唤出卡牌之书,可却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终于,一个壮汉在村长的示意下重新爬上了祭台。
他伸出手要去推谢安川,可却被灵活的躲过了。
他终于在最后关头磨断了绳子!死里逃生成功——暂时的。
手心已经被锋利的镜子割的血流不止,谢安川跑到了台子的边缘。
他在那镜子的碎片出现时就终于想起了自己一直没注意的一件事——在村里呆了三天,他从来都没能看到过镜子!
“快抓住他!”村长焦急地大喊,可谢安川已经在众人惊慌的目光下义无反顾地跳下了祭台。
身上的喜服浸入水中后一下子变得沉重,可他却没时间去管这些事,急忙低头去看水面中的自己。
——在涓涓的河流中,他看清了自己的脸。
那一张白皙到几乎看不出血色的脸,但偏偏唇瓣又艳红极了,像是刚抿过鲜红的口脂。
这不是他……这是,第二张照片中的少年!
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假的!他一直都在半真半假的幻境中呆着!
这三天里,他过的大同小异,那看上去普通的日常中隐藏着的违和感,其实就是一成不变的细节——李老太太一模一样的擀面姿势,村长鞋底淤泥的样子,还有饭菜丝毫没有变化的味道。
【恭喜玩家破除幻境!奖励:???的好感度】
在系统助手出声的一瞬